第(1/3)页 话音刚落,须发皆白的张文隆便顺势佝偻着背躬身,淡银兵道气息如薄霜般凝在老旧的甲叶上,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上的包浆,将与西楚王的交涉过程缓缓道来:“臣此次出使西楚,起初那西楚王端着‘兵道强国’的架子,可词少将军仅仅几句话说出,他那股子傲气当场就泄了。” “后来词小友击败兵圣阁亚圣,我再次前往西楚王宫,他们的态度直接反转,不仅亲自为臣续茶,连先前克扣的三万石岁贡都拍着胸脯承诺三日内送抵边境,话里话外全是‘愿与大梁永结同好’的软话。” 他顿了顿,咳嗽两声,“这哪是君王对使臣的姿态,分明是怕咱们明日就挥师南下,踏平他的宫门。” “好!当真是好!” 赢崇猛地拍向桌案,紫檀木桌面震出细响,盘龙烛的烛火被震得乱颤,“他越怕,咱们越要趁势而上!词少将军,你虽不亲赴疆场厮杀,但你的已像尖刀般扎进西楚的底气里,这比十万铁骑踏破边境还管用!” 词宋闻言起身,“陛下所言极是。文臣善攻心乱势,武将善披坚执锐,我在兵圣阁破其士气、乱其人心,已是尽了文道本分。后续疆场征伐,有叔叔的镇西军当锋、羽林卫袭后,必能势如破竹。我等只需在后方稳固民心、厘清粮草、传扬政令,便不算误了家国大事。” 他抬眼望向战阵图上“定西城”的朱砂印记,眼底琉璃金光晕暖了几分,“世人皆言,铭心将军用兵如神,从无虚发,有他坐镇前线,西楚必败无疑。” 简单寒暄过后,二人辞别梁王,内侍提着宫灯在前引路,风雪已小了些,细碎的雪沫粘在宫灯纱罩上,晕出暖黄的光晕。穿过覆着薄雪的宫廊时,词宋指尖微动,琉璃金才气凝成半透明的光罩,将迎面而来的寒风稳稳挡住。 光罩边缘扫过宫灯,在青砖地上投下流动的金纹影子。 他看向身侧须发皆白的张文隆,老人正用枯瘦的手拢了拢沾雪的胡须,脚步虽缓却沉稳:“方才在殿内,我便察觉你周身才气滞涩如淤,左肩道基处更是像压着无形的枷锁,阴寒天大道余威发作,我们快些回丞相府,我为你疗伤。” 张文隆抬手用枯瘦的手指按住左肩,气息如细流般轻轻涌动,似在压制道基深处的反噬之力,语气却依旧刚直:“那就劳烦校小友了。这大道余威倒越发作祟,每逢风雪天便像有无数无形的刃在啃噬道基,已经折磨了我好几年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