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对,鬼瞳之下,烧黑的瓦砾中,有一团很小的光斑。 如果不注意,根本发现不了。 扒开炭化的床架,地面上有道裂痕。那团极不起眼的光斑,就是从裂痕下发出来的。 我找来一截铁杵,撬开裂缝,里面是个暗格。 暗格躺着半截手骨,无名指上套着枚生锈的顶针。 我喉咙发紧,这是母亲缝衣服时用的。 手骨猛然间颤动起来,顶针“叮”地一声弹开,露出一条蜷缩的蜈蚣。 蜈蚣扑向我面门的瞬间,四周的景象突变了。 火烧过的墙壁恢复了原状,母亲坐在床边纳鞋底,父亲修他的烟袋锅。 母亲抬头冲我笑:“愣着干啥?灶上煨着红薯,快去端过来。” 明知道这是幻象,可双腿却不由自主往厨房迈。 眼睛一阵灼热,却在母亲伸手摸我脸时,突然变成冰凉。 那只手没有温度,只有尸斑在袖口若隐若现。 “你不是我阿妈。”我打出一道回元罡气,“她右手小指有道疤,是给我做蝈蝈笼时划的。” 幻象扭曲消散,暗格里哪里什么手骨和顶针,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菌菇。 我扯下衣襟包住手去抓,菌菇立刻喷出腥臭的孢子粉。 眼前一黑,耳边响起父亲怨怒的声音:“不孝子,我和你阿妈都是被方九龄害死的,你不想着给我们他仇,还认贼作父,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……” 我反手将透骨钉往后射去,听见“噗”的入肉声。 后背的重量消失了,暗格里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 奇怪,阴骨到底在哪呢? 我再次用鬼瞳窥探死气,突然发现暗格上方还有一块凹槽,那团光斑就藏在里面。 光斑是块软骨。 可能因为时间久远,已经萎缩成了硬币大小,但弹性依旧。 我将软骨裹塞好进口袋,直奔向第五道黑气指向的方向——乱石岗。 第(3/3)页